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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言之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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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6 17: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喝了酒就晕,一个磕睡醒来已误了车点儿,改签后坐在候车室里百无聊赖,再起一笺。

 楼主| 发表于 2014-3-16 17:24:55 | 显示全部楼层
1.

    06年,我在JN西边某学校的教室里茫茫然地复习考研,二哥在RZ单位宿舍里一边择菜一边给我打电话,问我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我叹气说我也不知道,可既然还没死那总还得活着呗,二哥郁闷地让我认真点再给个回复,然后我认真多一点儿地想了想,至少我爸妈会在乎我活着怎么样,那我也得为他们的顾念而多在意些东西吧,比如当时我挺不好意思的大学四年胡乱打发着过了,然后报了一个看似高档的研,也是想给老爹一个回报的礼物,我知道他是挺傲气的人对我也挺期待——而我自己真的不知道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自初二之后我就一直是自顾自地玩自顾自地学,一棵不着調地胡乱结着意外的果的篱笆树。
    然后二哥择完菜要做饭了,谈话也就作罢。其实,我那些回复都是挺认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二哥在那个单位和那个海滨小城待了近三年,之后离开了也好多变换流离。有一次他打电话和我说,他最后一定要生活在一个靠海的地方!嗯,他最后是如愿了的。
    应该也是由于我起因时的茫然,结果时也成为茫然,我的考研是一朵没结果的花——也就是谎花,呵呵,没啥好回味了。然后我也开始进入工作圈里晃荡,一个城市代换另一个城市,一群人褪色另一群人。
    聚散很多次。
    去年二哥结婚了,同宿舍弟兄们去到他老家小县城里庆贺,很高兴。然后,我和他的电话联系少许多;我觉得很好,他的生活已经落地生根,就该忙自己的去了。
    今天老六大喜,我们又应召而集。很好!
    01年离家远走来到SD,于我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意外,而最大的收获是遇到了这些很好的弟兄们。每次路过JN,老六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让我上他家里住去;虽然平时很少联系,但我从来都不担心,这几个电话是一定能随时接通的;就算性情不同路途有异,但我们从来都是完整的自己,又同时是一个完整的我们。同班别的同学一直很羡慕我们屋的齐心,我们淡然又傲然:你们还会继续羡慕下去,我们只是理所应当的自然而然。

    那次与二哥聊人生之后不久,恰好在图书馆里遇见一本书,在扉页上有编者的一段话,我抄下来给了二哥:

    路,人不走不在,
    人走也未必在,
    要不,更多的人怎么会迷失在他们的常路之中?
    但我们总还得走,而且一旦开始,就得走下去。
    比较和选择其实是很难的。
    人都有自己跨不过的界限。
    每个人都会各奔前程,
    绝路也罢,歧路也罢,常路也罢,
    也许正是界限使我们在各自的边缘相遇。
    愿我的存在就是你的存在,
    愿你也能以某种会意的目光看着我的足迹,
    不管是谁,大约最后总能找到一片开阔地。
    那时回首,丛林在后,群山在后,唯有风在前。

    二哥不知道是否还记得,不过已不重要。
    我们都很好。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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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0 10:50:26 | 显示全部楼层
:)

……
易象梅花,雪里兆春;心头事起,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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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 20:29:26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今天,不觉又一年。



http://music.baidu.com/song/13125209?fm=altg1

人生路 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 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
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 美梦与热望
梦里依稀 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
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仿佛在梦中轻叹
路和人茫茫

人间路 快乐少年郎
路里崎岖 崎岖不见阳光
泥尘里 快乐有几多方向
一丝丝梦幻般风雨
路随人茫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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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7 21:58:43 | 显示全部楼层
♪♫  浮光

演唱:陈楚生
URL:http://music.baidu.com/song/1160 ... 5baa237fa24537056ad

再美的人生  不过是一道浮光
却期望不相干的欣赏
在废墟的空虚里找到的城邦
坍塌的灰墙 散落两旁

贴身的衣裳  终究要流烂四方
比爱人的皮肤更冰凉
有一天你烧光了手中的幻想
命运的真相 在你身旁

Hey~  Hey~
你记得我吗  天空的底下
我轮回在每一个入口

Hey~  Hey~
我松开了手  展开了眉头
走进来 下一世的出口

让我的身体  孤独的躺在田间
穿越土壤重回到春天
你熟悉的那张脸隐没人世间
弥漫在胸前 转眼云烟

Hey~  Hey~
你记得我吗  天空的底下
我离开 这陌生的人海

Hey~  Hey~
我松开了手  展开了眉头
走回来 为永恒的离开

Hey~  Hey~
我松开了手  展开了眉头
走回来 为永恒的离开
走回来 为永恒的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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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0 21:38:40 | 显示全部楼层
2.

    老同学Y,和我聊天时有说到:去外地参加一个要好的小师妹的婚礼,相隔6年不见,乍一见面时候,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原本看着有些小胖乎的师妹,居然变成一个很瘦的干练模样;虽然师妹的状态是很好的,人也很精神愉悦,但她就是忍不住地想哭。
    我想,Y的想哭,并不是伤怀于小师妹经受过多少辛劳,而是无法适应,在自己记忆里,小师妹这个形象所占据的那么些成分,突然间变得陌生远离,像自己随同寄放在小师妹身上的那么些感受与念想,突兀而强硬地一下子被更新后的现实离弃。所难过的,是曾经有过却不再能有的那一份自己。
    我向来认为,各种各样的缅怀,其实都只是出于对自我的抚慰,并不一定是真正在于他人。

    许多原因,Y和父母有过很多争吵,有时激烈得可怕。
    某一次我问Y:假设在技术上可操作,给你一把刀,在你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和你爸妈有关的那些,你分派好,拿刀子划一线,一边是不好的都剜出来扔掉,一边是好的保留下来,你能够确定怎么下刀?
    然后再问:如果把你所有的记忆摆在那儿,你爸把属于他的那一部分都拿走,你妈拿走她的,每个与你相遇过的人都把自己留过的印记都取回去,你在哪里?还有哪些是你?你还能凭什么来决定选择?

    我也曾与父母有过很多争吵,很多年,忘了是什么时候才渐渐淡出和平静下来的——或许,也并没有真正平静,只是看起来像是。又或者,只是我自己少了些无谓的不甘与执拗吧。
    不管我喜欢或不喜欢,那泛着各种滋味的记忆经历,叠加累积,构成了此时的我的存在,我的得意、我的嫌弃、我的向往、我的逃避,全都是“我”这个名义背后容纳的种种部分共同支撑与表达出来的。那我又如何以为自己能够隔绝掉脚下作支撑的那块地面,了得地欣亨陶醉于自以为的愿望表演折迭?别TMD和我说道什么一切皆有可能只要相信,我犯不着靠搅脑浆子吹泡泡让自己看上面有彩虹般的色彩美丽。

    又有一次,Y和我说到某些是非纠结,我没有帮她开解,问:你觉着自己受屈了,我可以帮你解释帮你去析说他人的不对甚至怎么反击;那有没有你拿着我教给你的说道,让别人受屈而你自己得意的时候,而那,你告诉我么?
    Y默然一会儿,坦言有过那样时候。——很难得,我们能够这样聊天;有些人面前,很多话我根本不会说。
    有时能够觉到:自己曾赠给别人把玩的刀芒,亮晃晃扎到我自己脸上来;哪怕是我自己很亲近的人——你无法预料的,这个世界很有趣。
    所以渐渐的我也不怎么愿意去说那些是非了。
    我真的就知道别人需要什么?又会演变成什么?
    我凭什么说我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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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0 21:39:05 | 显示全部楼层
3.

    Q,待我很好的一位哥哥,有过很多的经历,性格很要强的人;工作场合里相识,然后却是结交得挺深了。
    他常说看我就像待自家的亲弟弟,为我着急,帮我顾虑;是真的,不是假话。
    我知道他承担过又渐渐掩埋掉的很多往事,也曾在他的唠叨逼问中说了些自己当时压得很深的累。

    Q有个习惯我向来很反对。也不清楚是依由什么门道,他会给人看手相,说出来的话,也经常能点中几分;时不时看谁人顺眼了,就喜欢帮着看一看,说道几句。
    也是因为他心气还正直,所以我只是表示反对但也随他便了,各人缘法。
    他给我看过,没轻易说多,我也不置可否,明白说清楚:我不在乎这个,看中看不中,说中说不中,随你去!
    但给他说了关于张爱玲的一段故事:日本吉田丰子女士,是张爱玲的崇拜者。她有丰富的情感经历,希望把经历无偿地提供给张爱玲,成为她小说的模特儿。不曾想,张爱玲婉拒了。她说:“我不喜欢乱碰他人的人生。”
    (——因为这个故事,我对张爱玲多了一点好感。其实从她文字里我能读到一种深重的凉薄和寡情,所以关于她的晚景凄凉,我并不意外;她像是懂得,但没有真正的慈悲,不然她不会是那样的结果。但至少她还懂尊重,那也就值得我去尊重,虽然我依然不喜。)
    我反对Q这种乱碰乱招惹,你说你懂,但你真正懂多少别人面容表情背后积淀着的繁复过往?以及别人要面对的抉择承受?
    就算你懂某些存在的状态,你的懂得又想要抵换些什么?毕竟,那还是别人的人生,不是你自己。
    后来他给人看手相的事少了些——反正我见到的时候少许多。

    Q生活那地儿的人喜欢喝酒,几个相熟的人,凑着酒局,唠唠叨叨的车轱辘话,没完没了就能整半天下去;
    有时和我和另一人凑在一起时,因为共同知情的方面有些,Q喜欢说起曾经共事过的几个龌龊不堪的人物。早先我也会说些我的鄙夷我的厌憎,后来就觉得乏味也淡然了——他们还值得我去再三惦记么?
    Q还时常提起,我厌烦着问他上面的问号。Q说,因为说那些烂人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高处俯视,若是很好的人物,他没得说道余地。他对我还是坦白的。
    我并不认可,如果我的高端高雅只能靠踩着几个人渣来炫耀体现,到底是我更高明,还是我被绑定在几个人渣身上这么个伟大水平线?不值当。
    他喜欢的酒场,我终究是不喜欢;他惦记不舍的过往,我没热心去执守。

    有时喝过酒之后,Q还会打电话来唠叨,叮嘱我做事做人不要太认真。
    也许是吧,反正我只静静听他大着舌头嘟囔;虽然他说要来J走走与看我情况,一直没过来。

    去年春节前,Q告诉我说他已经离婚了;
    曾在他家里住过好一阵子,嫂子还看我挺顺眼的呵呵——他那些酒友都被驱赶不让上门的;我也帮忙劝解过两次他俩的怄气,也知晓很多难言的久远牵连,却又能如何?知道时,已是过往。
    没再问他具体,只提醒照顾好孩子;Q很干脆利落地说孩子没有一点难过,孩子跟着爷爷奶奶很好。
    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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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0 21:41:54 | 显示全部楼层
4.

    C,与他在前一份工作里结识,后来都离开了,某次吃饭聊天时候,不知不觉他说了很多自己的私事,我当时就愣了:听到别人讲述着一个自己熟悉得心惊的故事,从不相干的两个人,在不同的背景下刻画着类似的轨迹,然后某一天站在一起,像遇上了自己的倒影。我有些警觉——原因后面再说。
    C是第二个带给我这种强烈的异样感觉的人。
    有时候,真能看到,人和人的相遇,确实是有一些玄妙难言的关联性的,像是同频率的音叉,共振着同样的音响发出。
    又,人堆里真没有什么新鲜事,没有谁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卓然不同;看多了,听多了,其实也找不出多少惊喜惊讶来,你我,都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涉人隐私,有些是不当讲的;大略能说的已是很少的一部分边沿末节,他的家人,我也见过当面。
    拥抱着一座冰山,以为自己可以感动感化,抱了十多年,燃烧过度的煤球终于被森冷漠然木然的境遇转变成了煤矸石,镇定自若,却也再无温度。
    然后,某天,C的妻子问他:回到过去那样不好么?C讲述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给自己的讥诮嘲讽。
    我想起很早时候,一位曾经朋友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以前那样子不好么?”,我苦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的人,当然可以毫不介怀。
    回到过去的样子,这样说话的人,当然是轻松的那一个,也继续轻松下去。
    另一个呢?什么都没有过?
    有一种强大我始终学不会:骗自己。


  可能吗/我们佯装从未相识
  如流放的人试图遮掩黥首的字

  可能吗/我们重回无怨无惊的岁月
  如此刻洗去刀刃上沾过的血

           —— 别后·席慕容


    聊天时候,C惯用的语式是“假如……”,这也顾念,那也顾忌,漫天下的话说都在支持着他的摇摆不定推拖不尽。
    那些东抄西拣似是而非的便宜话说,我都懒得去较真批驳;因为拆破一个,他一假如,又会找出另一个来给自己撑腰打气;无聊游戏,还不值得我费心。
    我以前有个原则:不活在假设里。
    ——不违逆这个原则,我通常都挺顺利;若是有违,经常死得很难看,验证过很多次,很准。
    在我听来,他没完没了的“假如”全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假想推诿,他自斟自饮的意念营造。我有见过面,他的小孩眼里有种冷漠让我叹息,才多大点儿啊。我问C上一次和孩子简单坦白地交流是什么时候,他有点犹豫地回想说很久都没有过了,也不知道可以与说些什么……
    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并不真需要意见回馈的,我也不用回复他;就像他说自己悟性很好,也时常在微博微信上转载分享着各种感动感怀感悟的文字残碎,他很充实,如同玻璃窗外的灿烂阳光。
    当时在做产品设计时候,他做了一系列关于“爱是……”的新品主题策划但没能成功上市,他说一直放不下这套产品,最后还是要找时机自己做出来,因为那里面凝聚着他的念想他的寄托他的一段情愫。关于市场的看法我与他不同,对于产品的前景我也不置可否,至于他信誓旦旦着描摹宣扬的那些爱,也许是的吧,但我真的无感。
    他背后收存着的故事,并不轻松简易,我能意识到某些脉络也许会埋伏得很深远,可我知道的真是他需要的?没那机缘,有些话是不当讲的;或者,我想借以逞夸什么?

    听C话说着,我其实有在想:如果,我也会变成这样么?
    那是会让我觉得悲哀的一种。

    C后来告诉说他得朋友邀请而参加了一个心灵成长课程,有很多的体会与触动,等等,建议我也加入。
    我问他曾经犹豫很久的决定有决定了没,以及和孩子的交流情况,他稍愣下,简单带过话头去,还是那样啊,再看看吧。
    呵呵,再看呗。

    我离开了那城市,与C通过几个电话,聊得不多。
    前天看到C依旧在微信上转载着一串感悟贴子,依然忙碌充实;
    他的故事,不知道是怎样变化了——如果有变化。

    倒是还记得那天听到他话说时我有过兀然的惊心感,但现在找不着那种共振共鸣的频率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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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06: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每一重关系里体验自己,那个稳定 、缜密、尊严、包容的,也同时接纳了淡淡伤感的自己。

许多的人与事
如同在握的沙子
从指缝中流泻
剩下的
仍然因放弃而逝去

许多的人与事
如同风吹过脸颊
只因为沙眼的缘故
我回赠泪水
让风带上蓝天
易象梅花,雪里兆春;心头事起,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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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22: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指间沙》, 早年的一首校谣,我还记得,原唱那版却是找不出来了,呵呵;
    http://music.baidu.com/song/8549 ... 4c87eaba46936967523
        
    《樱花舞》,应景应时的一首歌;这两天J暖和了许多,眼看着又一季过去一季来了,乘车时看路旁的花树鲜活招摇,顺D的话头说及而想起;
    http://music.baidu.com/song/2556 ... 93fd1c138a2c325ea10
    收吧,《花开半夏》,如注解《指尖沙》的另一首,柔和些;
    http://music.baidu.com/song/2986 ... a85b8dc53444e460929

    燕子的《入夏》,我还是更喜欢她正式成为音乐人后的爽朗风格。
    http://music.baidu.com/song/1222 ... fede079a8b8f56767ae



    指间沙
        ——纪伯伦

    一切都像指间沙
    不要用力 不要试图把握
    所有的把握只能加速一种失去
    就像我们手指间的沙
    沙子们最后都走了
    留下我们的手
    孤独地停在半空
    所有的手都走了
    曾经闪光的不是手
    留下的也不是手
    而是指间沙


    一沙一世界,不仅是夸口的修辞;可若是看得太较真,却也不好说什么。
    人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所做所为的又是什么?

    14年春节回老家,见到小堂弟的游戏,被人抱着,指着日历上面的数字让他姐姐报数字,像是一副他教别人学字的模样,他很喜欢这样玩,虽然他根本看不懂那些数字的意义,但喜欢作那种姿态造那种氛围。一开始三妹会耐着心应对,耐心了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之后,还要重复一尘不变的动作要求同样温煦灿烂的笑脸相迎,三妹不配合的话,小弟就会很不知轻重地劈头盖脸地掐呀拧呀着撕打,逼着他人回到他的游戏程序里去——小孩的那种没深浅分寸的纯洁暴力,虽然不常在家的我一下子没看出来他是从哪儿学会这种性情作派的。同时,三妹也养成了在弟弟面前暴躁强势的照看风格。
    小堂弟也有这么和我玩过,我真个厌烦了就会拒绝配合,摇头表示我不玩了,既不会和他生气也不会去勉强按捺着自己敷衍他,只是很平静地表示我不再参与继续你的游戏,我不喜欢。但小弟很少来拧我打我,有可能是因为知道从我这儿得不到他惯常能刺激出来玩耍的表情吧。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应对这种,肯定是有更高明更宽宏的,不过那是别人家的事我不眼谗。对于小弟我很坦然:你哥就这德性,既然摊上了而你又换不掉,那将就着用吧,将来外面的人,不见得总能比你哥更美好更便宜;很遗憾,你来的就是这么个不完美的世界,而你也同样会成为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的一份子,你哥也一样,且已经先走进去了。
    那些上帝或是佛陀才给得起的全知全能的爱,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去山寨仿造;那些只有上帝或佛陀才爱得起的人,我惶惑自惭远离。
    曾有些妄念里妄许下的错以为,已经散了。


    和D去某巷喝粥的路上我买给自己的。
   
    拍成照片后变得很大个,其实一掌可握,时沙漏完一次,也就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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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22: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5.

    得ZW电话知会,他终于定下心来离开那单位;相识一场,最后还能相互问候的两个人之一,至少他还能信我。
    早该走的,他说想在临走前把场面维持过渡好一点,给旁人留点念想。呵呵,他想多了,那些追悼会上派发的好人卡,呵呵,也只是催你赶紧上路而已,顺势留一个莫须有的或将可引用的面皮交情;既然你已经决定不再按捺着自己去供奉那个场合,那个场合也就没有多少真意还会给你投注,不然又何至于此?有些惯性牵惹,只是自己的不舍,希望还能被惦念,在已经相互不再呈现使用价值之后。其实,大家都很忙……
    古人言: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他说有些我早先时候的顾虑和芥蒂或许现在有人能理解,是么?我不认为;善忘的人才会过得轻松,大家都是聪明的。就算是侥幸能有,我也不会欣慰——如今,又与我何干?莫非我还要惜存一份隔年的怨尤以舒今时快意?不值当,我没兴趣。
    没什么好介意的,催ZW趁着自己还有热心还有动力,再谋求多一点的发展吧,至少那对得起他家里的老小对得起他自己。
    既有提及,也觉得无奈,很多前因后果的交错,很多濡染浸蚀的演变,时间会渐渐让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变易,让一个个在依然自以为是的想当然的倔强倨傲里面,浑然不觉自己有没有继续骄横的资本,还要执意逞强下去。谁都没有错,于是一个个赢得空落落假惺惺。
    就算以为能看见,又能如何?只有乏味的倦意。
    不是乌鸦带来噩运与死亡,而是病死的朽腐气息惊动了乌鸦;然而,难听的叫声,不识相的妨扰,活该它被嫌弃驱逐。
    蛆虫也有爱,能把你拖进粪坑里沤烂了再脉脉温存溺爱……
    我是错了,只是一个自以为是枉作小人的傻×,不需要再有机会余地去喟叹遗憾。这样就可以,我愿意接受这样的结语,也已平静。
    不要记得,也不要再去回顾印证,曾发生的都体体面面妥当熨贴。
    大家都可以继续和真的似地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明天会更好,再见还是朋友!表情纯净纯洁得像从未相遇过也没有任何知晓。
    是的,大家一直都很好,继续很好下去!
    谁都不要回头,也不用回头。
    不要再扯开那些疤痕,去翻检一直以来默然掩埋着的不堪。又能证明什么?给谁看?


    又一次电话,ZW带些愤懑地告诉我,离开之后,兀然得知自己被××些人污蔑,到处谣传他如何如何;然后他还打电话去辩解,结果人家也只是呵呵……呵呵……
    我也告诉他:呵呵……呵呵……
    换作我,就绝不会再打电话去辩解。如果被一只蛆虫爬在自己脚面上恶心了一次,我会把脚挪开,避开,甚若实在避不了,先一脚踩死它;而不会再把那蛆虫捧到桌子上,凑到脸前,郑重告诉说我有多么恶心它!
    ——被恶心过是我自己的愚蠢和无能,我认栽,不要想再来恶心我第二次,更不值得把自己巴巴送过去给人恶心。
    带些不耐烦地打断ZW的嘀咕,虽然也是因为ZW的为人,才会有这些不平不舍,也是因为他的为人,我还与他联系着。
    在一段已经日益颓败酸腐的记忆里,以为还能长出怎样光彩艳丽的菌菇?


    J又要离开了,临走前打电话来问我意见。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想问一句明白话,还只是下意识想找个人寻些慰藉安抚。很明显,后者,非我所长。
    我的看待原已给过提醒,可他终究是要等一切推诿拖沓到毫无再延续的意义的时候,再来嘟囔一句“如果早知道”。
    其实你早知道,可你有做过些什么?
    如今你也知道,可你还能做些什么?
    无所谓了。
    我还是实话说,虽然不耐烦;J一边慨叹着一边有些讷讷,但我不知道以他如今的年龄和状态,真的会触动和改变么?
    但想想大家都是成年人,前因后果他总还是自有一番认知把握的,我也无需介怀,大家都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背负着自己前行。
    我也只好冲他无奈地笑。
    J离开了,
    M也离开了,
    挺平淡,和这里的那里的一场场聚散一般平淡无奇。

    在超市里给M打了个电话,哈哈笑,告诉说我看见奥利奥然后想起了他孩儿小YN,然后才想起他来着;他也哈哈笑。
    却也没聊更多,也没必要多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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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22:35:44 | 显示全部楼层
6.

    以前胡掐的一些杜撰,呵呵,纯属玩闹的恶趣味,原该是月初节日时发送的,时间没顾上。

    (1)

    村东头一个爱施舍救济的财主甲和村西头一个愿接受救助的乞丐乙,相遇了,很好很和谐很有爱,两人都感受到世界的真善美。一天一天地愉快相遇之后,终于甲和乙变得一样富裕了,他俩的友情却走到了尽头。甲失去了救济的资格,乙也失去了被救助的乐趣,相遇变得惨淡乏味,两人都很失望,天不那么蓝了花也不那么香了,对方的脸都陌生而僵硬了。

    有一种后续是这样写:原来的财主与乞丐开始看到对方都不如以前那样赏心悦目,于是各自拂袖走开;甲找到另一个更贫困潦倒的乞丐丙给予施舍,于是恢复富人的尊严;乙找到另一个更慷慨富有的大富翁丁接受施舍,于是重获乞丐的满足。
    路过的X说:其实没有施舍也都过得挺好嘛!
    甲和乙都给了X一个白眼:这个无趣的异类,一点人生追求都没有,真是可悲/可憎。

    或是另一种:甲立志要找到那样的另一个丙,乙许愿要等到那样的丁,都为了再现记忆里那遥远的愉悦的快乐美好……Yesterday once more ……
    像很多愚乐节目津津乐道的那样,主持人泪光闪闪:亲,偶好感动哦!
    像很多成功学灌脑点卤术信誓旦旦的那样:只要你想,你就能够;HOLD住,一定会赢的,一定能赢的,OH YEAH!

    又如一句老话:斗米恩,担米仇

    呵呵,人啊


    (2)

    天气酷热的街头,我遇到一个看来很潦倒的路人某向我乞讨:我只要一块钱能买瓶水就行,我快要渴死了!活下来我能还你的。
    我认真地思考斟酌评估了一小时又二十五分钟零八秒(瞎掰嘛不要较真),郑重回复:我只有三元钱也只够自己喝可乐的,不好意思;我建议你还是坚持着,要相信人的意志是坚强的伟大的无敌的;我从精神上道义上给你无限无量的支持,再给你发些极品酸梅的纯美写真吧,传说里可就有望梅止渴的经典案例哟,可以好好揣摩效仿应用的——我很看好你哦!亲爱的朋友。
    万一真的渴死了,我可以给你烧一大堆纸钱,保证你在地底下是亿万富翁……而且我写的悼亡文很精彩的,一定能让你赞叹感动觉着自己死得很有意义很有美感很有励志效应,我再呼吁全网络搞个缅怀派对招灵会,将有很多很多观众来烧香膜拜加粉丝乃至脑抽筋地狂点赞……这可比区区一瓶水的意义丰富重大优乐美多了,你觉得咋样?
    ——我丫就是干愚乐经济人的,Professional。
    那人讷讷又愣愣地咧着嘴无话说,我优雅地笑,翩然路过。

    又几天之后一个同样酷热的时候,我隔着车窗又看见那人了,不知道是别人给了他钱或是别的原因,反正他就没死嘛。于是我想:骗子!真是虚伪啊,幸好我没上当;只是枉费了我一番多角度全方位策划构想。
    再次华丽丽地路过。

    又几天,还是很酷热时候,我又遇见那人向我走近,嘴唇微动似乎要开口说话。
    这次我没再思考与等待,扬起下巴,很流利与不屑地重申了我的职业宣言。真是无聊和无趣的人啊,不知道我早已看穿了看透了你么?
    结果那人又愣了,稍后讷讷说:我只想告诉你,你衣领的扣子扣岔了……


    (3)

    某甲在街口遇见一个乞丐乙,向他讨饭。
    甲很矜持地讲:不好意思,没有留给你的剩饭呢,你明天再来吧~~~
    乙来了,期待地看向甲;
    甲很平静地讲: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有剩饭也给别人了,你明天再来早点吧!
    乙来了,犹疑地看向甲;
    甲很坦然地讲:不好意思,我忘了,或许明天会有剩饭的,也或会有,你要乐意就候着吧!
    ……乙又来了,无奈地看向甲;
    …… ……
    ……乙居然还来了,木然地看向甲;
    …… ……
    某天,甲真的有多出了一碗剩饭,没人要,想起了乞丐乙,想起来好像很有些时间没有在街口见到乙了。
    剩饭直留到第二天,酸了馊了,甲留着,可乙没有来。
    甲时不时地留一碗剩饭,他说是留给乙的;乙一直都没有来,甲觉得这个人没信用。
    甲有时想起乙就觉得愤懑不平:做乞丐都做得不认真,不懂珍惜啊,活该没出路;
    甲依然时不时留些最后没人要还是馊掉倒掉的剩饭。
    …… ……
    某天,甲在另一个街道旁遇见了乙。
    甲畅快又有些忿然地冲着乙数落:你知道浪费了我多少剩饭和心意么?
    乙淡然地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早已经不讨饭了的。


    (4)

    甲:借我点钱可以么
    乙:不好意思;给你份报纸吧,第十版右下角是一份藏宝图呢,找到了你就富可敌国的
    ……
    甲:有点冷呢,把你的手给我握握
    乙:不好意思;朝那个方向,一直往上飞去,你就能拥抱到太阳,绝对暖和
    ……
    甲:你在哪?我想见你,和你一起
    乙:不好意思;祈祷吧,等到了天堂,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
    甲:……
    乙:你什么意思?空长着嘴不说话,太没责任心了


    (5)

    有个人,很孤独无依,受恶人欺负了,很难过。
    他遇到乞丐甲,诉说着。甲两眼噙着泪水哭得比他还投入,让他在草窝里躺下,依偎着温柔又宽容地开导着,让他觉得似乎有那么一些好过了;睡一觉之后,那些伤处也不那么疼了。
    他又挨打了,遇到乞丐乙,诉说着。乙愤恨不平地帮他咒骂着恶人哀叹着这不堪的世道,于是,他觉得不那么孤苦,有人表示理解,好过一点了。
    他似乎渐渐有了朋友。虽然还是会被恶人欺负,但被欺负之后,总有得到些安慰,有人聆听陪同——虽然,恶人来的时候,乞丐朋友们也都四散着忙乎讨饭活计,或遇着了也抱头一同挨打相互拭泪;至少,貌似有人关注陪同,也就可忍受一些了。他们都说,这世间,谁不是这样过呢?
    他又受欺负了——哗,乞丐们聚过来……
    哗,乞丐们聚过来——果然,他又受欺负了耶……
    有时,他们一同躺在草窠里看星星,聊些奇妙的江湖传说:据说,有丐帮,有打狗棒法,有降龙十八掌,有藏身在乞丐群里的神奇的绝世高高手,有浪漫惊艳的比武招亲抢绣球……

    他又被恶人欺负了,无助地哭着,一路过的醉汉嘿嘿笑,抢过恶人的棍子塞在他手里,拽着他的手把恶人揍得跪地求饶,吐着酒气斜眼看着他说:“喏,你就是这么受欺负的;学会了?”
    他打着哆嗦扔掉棍子,看着头破血流呻吟着的恶人,更加惶恐,落荒而逃,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觉得自己真是遇上了疯子,这么狰狞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怎么能遇上这样不堪的恶事。
    他去找甲,找乙,找那些乞丐朋友,惊魂不定地告诉这意外的祸事惊吓。他们也热烈咋舌着:唉呀真亏了你呀,亲,咱抱抱~~~~那种疯子好可怕呀,会毁了我们的和睦的生活呀……再也别遇上了……赶紧躲着,恶人肯定会报复咱的,可怎么办啊……睡一觉忘了吧,明天的太阳又是全新的……
    还是这样听着心里充实可靠啊,连那些烂草窠都透着股格外亲切的脉脉温存味道。

    醉汉没再路过;
    恶人依旧存在;
    他也成了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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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22:36:27 | 显示全部楼层
(6)

    某甲路过一间屋子,听见有人在呼救,于是关注了。屋里的人——某乙,向甲讲诉着自己被囚禁在屋里有多么苦闷多么无奈,多么期待着能够摆脱逃出,可打不开那扇古怪的门;甲很感慨,表示愿意帮助乙,乙挺开心。
    甲拉开门走了进去,两人聊着天,乙向甲讲述着自己被困在屋里看月亮看星星看那么多的人来人往,在墙壁上画着很多很多奇妙有趣的构想的画儿,怎么布置打点着这间让他很苦闷的囚室让多一点苦闷中的安然,怎么期待着会有一天有个身披金甲的齐天大圣踩着彩云到来砸碎这个屋子带他离开。
    偶尔,乙用一种怜悯般的目光看着甲:不是你,你做不到的!——甲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也过得挺愉快。
    乙一直重复讲着他在屋子的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甲终于觉得倦怠,开始想起来自己原是打算帮助乙离开的,站起身来;而乙有些愕然失落,怎么甲不再对话题感兴趣了,乙的笑容渐渐开始回泛起一些起初的冷意,像曾经看着那么些人来人往时的淡漠。
    甲很努力地想要推开门走出去,却做不到;直到他发现,在他用力向外推开的同时,乙一直在用力地向里紧拉着门。不管怎么解释,乙坚持认为,这门只有向里拉一个方向;甲告诉和展示着可以推开的,不行,没有理由,只是不行。甲的说服越来越没有热度和力度;而乙的目光很冷很冷,因为不被理解不被认可,因为别人都要说他是错的,而最后都会离开而把他抛弃在这个打不开走不出的屋子里。
    乙用一种怜悯般鄙弃般的俯视目光看着甲:不是你,你做不到的!我早就知道。
    终于,甲离开了,有些沉默,事实证明他错了:他压根儿帮不了谁,也压根儿没有谁想离开那间屋子,只是他一个人的误以为。


    (7)

    A有一座塔,A说,谁能爬上这座塔项层的窗口,他就送给谁一块宝石。
    那座塔很神奇,能够自动长高,不管来的人有多强壮,没有人成功过,没有人见到过那块宝石。
    甲来了,爬上去,可最后掉下来了;
    乙来了,也掉下来了;
    ……
    A后来告诉甲:知道么,你就差十公分!再坚持一步,那块宝石就属于你了。
    A后来告诉乙:知道么,你就差一步!再坚持一会儿……
    他平静地告诉每个摔倒或摔死在塔下的人,你就差一步而已!很遗憾很抱歉的表情。
    ……
    渐渐地,再没有人去爬那座神奇的塔,没有谁惦记那块传说中的宝石。
    A告诉别人,曾经有个甲,只差十公分……
    A告诉别人,曾经有个乙,只差一步……
    ……
    有个路人听完后,问A:那些人摔下去的时候,你在哪儿呢?你怎么能知道那么清楚。
    A干脆地说:我就在塔上看着啊!
    路人“哦”了一声,不再问。
    路人忘掉了这个神奇的塔的故事。


    (8)

    有个画家甲住在医院里(不要问为什么他住在医院,剧情需要不行啊?)
    甲遇见了来看病的乙,乙激起了甲全部的创作的灵感和激情,在乙看病期间,以乙为模特,甲创作出了许多非常满意的作品,那独特的气质呵,那精彩的笔法呵,他认为两人的相遇是彼此人生最大的幸事。
    终于乙的病好了要离开了,甲却日益低沉不悦,因为随着乙的好转,他的灵感日渐枯竭——乙变得和医院外的那些常人那么相似,那么庸常,令他厌倦令他厌烦;而待乙离开,他的激情却又即将失去着落,他愤懑地厉声质问: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背叛,难道我们合作的这么些作品不能够让你感受到满足么?这可是美妙的神圣的永恒的艺术啊……你辜负的可是美妙的神圣的永恒的艺术啊……
    乙愕然,但还是离开。
    甲失意地继续住在医院里,缅怀着他曾经有过的惊艳遇见,和等待着早晚有一天乙会回来……
    甲坚信乙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艺术!


    (9)

    有一朵花儿打电话给热线抱怨:我这么善良啊连只苍蝇都不忍去伤害驱赶,怎么就没一只蝴蝶愿意来欣赏陪伴我呢?光剩苍蝇扎堆儿哄闹腻歪招人烦,好生无聊啊。
    热线打电话给蝴蝶了,问过之后:哦,我以为那花儿只认养苍蝇的,都没好意思去打扰呢。
    过了段时间,热线打电话回访花儿,问蝴蝶有没有来过,花儿说:唉真没意思,来是来了,可实在让人失望,太无趣了,居然都不会唱嗡嗡嗡的圆舞曲赞美诗~~~


    (10)

    某次,我问XX:为什么你总走好运,我总走霉运?
    XX问我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当然要听真话
    答案果然很真:因为我是这样的我,你是那样的你,自然各有各的相配;简单地说,我么,不配走霉运;你么,不配走好运……
    我恨然气结,无语。
    这确是真话,于是我领悟:还是少听真话比较怡悦身心……


    一些山西老陈醋,倒在粗瓷碗里是酸的;倒进施洛华世奇水晶杯里,它也还是酸的。
    拿来泡花生米,它是酸的;拿来蘸肥鹅肝,唉,还是酸的……

    ——不过,倒进水晶杯里,放在餐桌上烛台边,照照镜子,我觉得自己看起来和那名窖珍藏波尔多也差不多哩。
    ——看看是差不多呢,不过,千万没人来尝就好了。
    ——尝了又怎么着,我说自己是波尔多没储藏好,才可怜地沦落成这样,不行啊?
    ——呃……(其实,变质的波尔多,其结果着落或许还不如原本的老陈醋呢)


    (12)

    一只青蛙,在向一群蝌蚪讲授高水平的蛙泳技术,讲得极为深刻和精彩:怎样才是符合蛙体力学的最优动作组合,怎样才更具有时代性的审美意义价值,怎样才能摆脱去掉那条丑陋的低级的拙劣尾巴,怎样才足以成为一只合格的体面的青蛙游出优秀的令别蛙羡慕嫉妒恨的典范式蛙泳,怎样才能在游泳时感悟最深广的快乐最宽宏的幸福,怎样才能在不断体悟和追求中寻得蛙生的真谛……


    一小伙儿在公园里蹓跶,遇着个老头卖药方啥的,问说你就教我个方子能活到一百岁吧,要简单易行的,且肯定有效的。
老头儿眯眼瞅瞅,掐指颔首,眉头皱了皱又展开,貌似思忖一二,拈须吐声:相见有缘呐,看你才20出头,我便传你一句神咒吧——$%^&*!@#~(吧啦吧啦吧~~~~~),你今后每天念诵完咒语再用手指醮口水在脑门上画个圈,就能活到百岁——什么都不忌讳讲究,就一个要求,每天一次,坚持到3万次就一定能寿过百岁……若是做到了没效果,到时任你来砸我的摊子唾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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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5 22:39:35 | 显示全部楼层
(11)

    我记得自己曾有收藏过一个很珍贵的瓷盘,非常非常非常心爱的那种,可还是不小心摔碎了。
    我听说有一种神奇的胶水,可以把碎片粘合得一点痕迹没有,完美如初。
    于是我去市场上买,很多商贩都推销着说自己卖的就是那神奇胶水,我买了一瓶又一瓶。
    为了确认功效,我又打碎些新买的瓷盘作试验,涂上我买的神奇胶水,得证明一下是不是所说的那么神奇。
    一次又一次,打破,粘粘看,再买胶水,再试试……
    我坚信,总有一天我能买到那神奇胶水,一切瞬间回复完美如意!都说了,Nothing is impossible。
    很久很久……
    突然某一天,我正拿起那瓶新买来待验证的胶水,看着一屋子堆积的大小各种碎瓷片,兀然一阵迷糊:其实我也找不出那些珍贵的碎片收藏掩埋在哪儿;更准确地说,我记不起来那个宝贵盘子是什么模样,虽然一直坚持着觉得自己有过那么个盘子,应该是有的……
    一时间我茫然;而这时,已经轻快娴熟如本能地挥手又摔碎了一个新买来作试验用的瓷盘,碎得那个清脆利落干脆爽哟,嗯,这声响听着得劲儿,精神一振的我又回过神来。
    是的,我有那个宝贵盘子,必须有——不然,大大小小那么些碎瓷片怎么得以解释;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有——有过,必须的。
    继续着,好像有个继续的理由,都说人活着要有点儿追求不是。
    胶水的牌子层出不穷,甚至开始流传着一种更神奇的方法,据说是流传自成仙的鲁班祖师的奇妙咒语,吐口唾沫就能把瓷盘粘好——据某种杜撰,史载的破镜重圆可也就是靠这么一口唾沫搞定的哦。虽然没亲眼见过,我觉得这很给力很有意思啊,应该有,也必须有……
    那些商贩们都笑着恭维说我很大方很豪爽——我的人生乐趣就是买瓷盘回去摔着玩儿,一边摔一边吐口水泡泡……啵……


    (13)

    路边有个卖臭豆腐的小摊,生意还行,常有人来。

    甲和乙,甲很喜欢吃臭豆腐,乙不喜欢。
    乙喜欢甲,但甲不肯喜欢乙;甲看见乙对臭豆腐的躲避表情,就觉得乙如同在嫌弃TA。
    你说喜欢我,那你就该喜欢我的全部;不然,你虚伪你狭隘。
    他们都说:最幸福的就是被所爱的人恰好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爱着……
    这个很好,应该有,必需有。
    至于我喜欢的方式,你还要问我?连懂我都做不到,你有啥资格?
    比如,臭豆腐很好吃,你应该喜欢,必需喜欢——因为我,因为爱!
    甲很认真地训导着,乙好像终于学会了怎么去欣赏享受甲的欣赏享受,开始一次次陪着甲来吃臭豆腐。
    甲很开心,乙很勉强,甲继续教导着,一面嗔怪着乙那味如嚼蜡的无奈木然模样,太不生动活泼了,影响吃臭豆腐该有的快乐心情。
    后来,
    或许是喝狗血失忆了,或许是导演安排给车撞死了,或许是嗑多药心坏掉了,或许是遭雷劈穿越没了,总之,某天起,再也没见乙到来。
    偶尔甲还去吃臭豆腐,一边吃一边怀念回想:我曾经多么多么地爱着乙呀……
    甲不记得:从一开始,乙就说过他不吃臭豆腐。

    A和B,A很喜欢吃臭豆腐,B不喜欢。
    朋友么,就得同甘共苦才是,要懂得分享。
    这个很好,应该有,必需有。
    我讨厌的,你当然且必然要帮我一起骂它;我喜欢,理所应当肯定是你一样喜欢的。不是么,朋友,一生一起走。
    臭豆腐是很好的,你要学会欣赏学会享受,它富含氨基酸ABCD直到XYZ,它便宜实惠又经济又内涵,以哥哥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的眼光见地,不吃臭豆腐不配称品味……
    嗯,不说虚的,咱吃臭豆腐,很好吃的,你不能不吃,不吃就是看不起我,就是对不起朋友……
    或许是胃痉挛得失忆了,或许是人品太差翻脸不认人了,或许是天气变潮心也霉烂掉了,或许是另结新欢跑路走了,总之,某天起,再也没见B到来。
    偶尔,A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想起:那个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B!
    A不记得:从一开始,B就说过他不吃臭豆腐。


    (14)

    某甲生活在一个小镇,某天晚上房子着火被烧毁了,只剩下他一人,无亲无靠地;有些人理会他,有些人不理会他。
    终于他离开了去异地奔波谋生,再没回去小镇。
    多年后某天,一名律师来到小镇,原来某甲已经病死异乡,临终前委托律师回家乡帮他完成个心愿。
    律师向当地人打听与某甲相关的人和事,有人能想起他来,有人全然想不起来:哦,某甲呀,哦,好像有点印象哦,是不是那个谁谁来着……
    不知怎的,有个说法流传开来:甲在外地打拼多年已经成了个大富翁,却没有后人,所以委托律师把遗产分赠给曾经帮助过他的那些人。
    有人问律师,律师目无表情地承认自己有接受某甲的委托办理遗产的事情。
    很多人开始和律师攀谈,很多关于某甲的往事都在话语间再度鲜明活跃丰富起来。
    不久,律师邀请众人去小镇的教堂,他要完成某甲的委托,公布与处理完毕便离开。
    是的,某甲有委托律师分赠遗产,但他没有说清帮助过他的人有谁。律师请众人自己说明,于是很多人开始忆说。
    这个人曾给过些剩饭菜,那个人扔过几件破衣裳给他,律师都记下来,没有意见。
    渐渐更多人开始发言
    某人言:有我一份;当时我就认为他一定能出人头地的,所以一直怒其不争地训诫他斥责他不给他好脸,为的是激励他努力拼搏上进!
    某人言:当然有我一份,某甲离开的那天早上,我已死掉的奶奶看见了,奶奶虔诚地祈祷仁慈的上帝护佑他……虽然那时我还没出生,但我奶奶的恩情,也该是由我继承的福泽嘛。
    ……
    最后有个老乞丐也说了:我也有的,要不是当初我烧掉了他家的房子,他怎么会舍得离开这个小地方,又怎么会当上大富豪啊,他最应该感恩我的!
    众人哗然,不过律师依然面无表情;老乞丐嘿嘿得意着,众人也便不作声了。
    最后,几乎所以有人都曾经帮助过某甲的,众人期待地看着律师。
    律师没有任何评价,他决定将某甲的遗产平分给教堂里所有发言过的人。
    但是,某甲并没有成为超级大富豪,他的遗产平分到曾经一一帮助过他的那些人手里,各各都只有不多的一些铜板了。
    有些人愤怒了,有些人失落了,有人自嘲地笑笑觉得挺无聊的,也就是凑凑热闹嘛;
    有些人又恢复成遗忘掉了和某甲有关的记忆:哦,某甲啊,我好像有听说过,他很久就不在这儿了的……
    老乞丐还在那儿咒骂不休:那是个骗子!那是个无赖!曾经欺骗了我们的善良,如今又欺骗了我们的信任和希望……
    律师依旧没有表情,业务办完,离开了。


    (15)

    村里五个老头,相约每人带一壶酒,去村口小亭子里,把酒合在一起匀好了共饮;
    一开始,确实都是酒;大家语笑晏晏。
    某天,酒味淡了些,因为有一壶是水;有人皱皱眉,还是继续说笑;有人咂酒的动作更加悠长如寻味,但没说话。
    又一天,酒味更淡了些,有人皱眉,有人了然,有人释然,大家继续说笑。
    终于某天,大家喝的都是水,众人语笑晏晏,欢快更胜从前。
    村里都说这几个老头很有风范,老头们笑咪咪地每天相聚,相谈洽洽。
    新搬来一户人家,也有个老头,听说之后,也拎了一壶好酒去凑热闹。
    有人迟疑思忖,还没及说话,新来的老头性子急,已把酒倒进去了又匀好给各人斟上。共饮……
    有人呛着把酒水喷了出来,默然,无语;有人也紧跟着喷出来,欲言又止,强作咳嗽状;有人面不改色,从容饮下,淡定得很。
    只是,大家都没了说笑的兴致,说了两句天气不错,家里有事,各各离开。
    老头们各各有事,不再去小亭子里聚饮了。
    村里人很纳闷,渐渐地传说开来:新搬来那家的老头不地道,往酒里掺水……
    新旧的老头们都只是宽厚地呵呵笑,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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