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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明心理咨询网 >> 岁月心迹 >> 青春之歌 >> 旧日诗钞·散文诗·《酉》

旧日诗钞·散文诗·《酉》

时间:2019-03-29　 点击:

 

                        ——献给诗人石光华的颂歌
 
我们饮下这杯无水之酒
向没有星光的夜醒着
              ——题记
 
春夜的酒杯 为谁而倾倒
那是我的兄长赤足远行 满怀夕阳的骄傲
白皙而修长的手戴着镯子
清贫诗人唯一的奢侈 他蘸着无水之酒
写下姓名留给女儿 写下性别交给妻子
再写下职业 献给他的家园
五色土的柔情来自母亲的腹地
他不会忘记死难的列祖和兄弟
他们变成如潮的阳光 每天漫过他的身躯
 
经历秋风他认识了黄金 柔软而且腥甜
黄金和河流 喧嚣在他的昼夜 息壤是河流的魂魄
红果中深藏着他的声音
汉白玉结构起他的骨骼
桃花林是他选定的墓地 
在那里他埋下一生的书籍和酒器 亲近清风和明月
 
他曾有过古代的日子
桂棹兰桨的日子 想念美人
他拥有宝剑良弓和骏马 
大道旁的酒旗 闲常时 酡红了夕阳
文章是火焰 焚烧长安化作白地
众儿郎群星捧月 他倒骑千里名驹
穿过香花灯烛 碰翻虎皮交椅 美人任他纵横
他曾经抚琴长啸 把午时三刻弹断
那瞬间他多么亲爱着河流
河水从琴声涌现 向刀锋奔腾而过
河水溅湿了历史 暮色苍茫他绝波而去
从此美人的箜篌绝响无期
昆仑俯首 他梦见花朵 开放在祖先的怀里
 
他曾经是水手 熟悉波浪和海岸的梦想
当阳光鲜明的时候 朋友在海外饮酒谈论着海
他就默无声响 怀念祖籍和桑树
想起世世代代的泥土 沧海横流
女儿是一朵波浪 将收藏他的一生和夙愿
而他宝蓝色的微笑 只属于酒瓶和海水
生命中注定的海难
 
他曾梦呓南方的大火 在赤道 朱雀飞跃鼓声和骷髅
他曾怀藏金色芒果 沿着北回归线 突破纬度
有多少疲倦的枪缨曾彻夜守护他的诺言
但渡河是芒果沉没 他受阻于歉收的田野
他哭着说 粮食 粮食
那些忧伤的谷穗垂首在他怀中 孱弱而早熟的婴孩
透过黄昏的山影 他触摸大地真切的皮肤
看见化作青虹的兄弟 身首异处
报纸盖住老母亲婆娑的泪眼和密密的皱纹
从此他热爱硫磺 硝石和铅
从此惯于夜行 腰悬青铜匕首
 
在他永远的心里 他是宿命的僧侣
红果和醇酒是道释之外的菩提
他参悟祖先在两种无限之外的选择
不倦于轮回 在受苦中干净
我们和他在时光中聚首 深入无限
在不应流泪的别时 我们饮下这无水之酒
借助于相似的语言 彼此点燃
在他走过的地方
发现红果 发现河流和黄金
                                   1990.4.12-15.江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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