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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帝国(上)(2)(5)
时间:2019-03-21 点击:
5,高台拜相
提坦之役的胜利使明月王的地盘扩张了七倍,他兼领了提坦王位。这辉煌的胜利首先要归功于少年郎南飞云。这段时期明月王眼睛里简直只有飞云,六卿重臣都有了失败感。飞云说:提坦人给我们送来了天更山区和他们自己的土地,有了提坦地的纵深和人口,就有了进取东方的人力和物力。这孩子哪来那么大的气魄?简直跟明月不相上下!飞云说:提坦地民族混杂,派系众多,分而治之,挑而抚之,威而禁之,可以久安。这孩子哪来那么深的心计?飞云说:提坦王残暴酷烈,必使部下离心,无特立独行的能人异士,国土虽大,人力不逮,可以长驱而入。这孩子那里来的大见识?提坦王以整个东部兵力悬军深入我国,只要胶住他,就可以行番犬伏窝之计,反掏他的心脏。这孩子哪里来的大智谋?飞云说提坦王兵种单调,职能不全,能战不能守,优势容易转化为劣势,这孩子居然还通军事?
连日来诸卿都到冢宰府拜谒,顺便与南飞云相见。他们以各种办法试探飞云的才学,问出古怪促狭的问题,希望能将他难住,但都没有得逞。于是诸侯大臣们相互议论道,飞云的才华远高于我们大家,应该给予更高的地位。他们称飞云为“胜利之星”。唯独干青铁三心里不平。他认为那天晚上大家在明月王宫里议事时,大冢宰若不提到他的飞云,明月王也会想出办法的。这次提坦入寇被打败,提坦并入蓝周版图,没有他儿子的长途奔袭是不可想象的,真正的胜利之星应该首先是明月王,然后是他儿子,怎么轮得上这个姓南的孩子?多少往事都证明了明月王的神明和转危为安的能力。卫人最后的雄关鸟井城的攻破最终靠的是明月王发明的撞车,所以蓝周地后来筑城都要开挖护城壕,免得被敌人的撞车得逞。飞云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聪明的孩子而已,怎么可以爬到我们这些元老重臣的头上呢?
拜相的动议是最令人尊敬的大冢宰草海和最令人信服的大司徒孟郊两位老爷子提出来的。当然,明月王很可能跟老爷子打了招呼,说了自己的想法。明月王凉的祖父重登基做王以后,把自己的左辅和右弼,就是这两个老爷子都封了公爵。相位就一直空着,国家小事情少,老爷子依然分担着不少原先的工作。但如今年纪大了,国家繁荣了事情也多了,而人却闲散惯了,很觉得有些吃力。而南飞云年少才高,明月王又看中了,何不就干脆美成其事呢?草海听飞云的父亲讲过,在苏国古代前梁十九国乱世的时候,就很有几个“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浪漫故事。这种事情在今日的苏国基本上是不可能再有的了。苏国官府越来越讲究圆融中和、老成持重,论资排辈,看门派验出身等等,总之是越来越沉闷腐朽。一个进士基本上只能授七品以下的官职,许多少年得意的读书人在县一级岗位上熬到头白。蓝周要强盛,就要不拘一格敢于用人。蓝周人心地单纯,对飞云的来历并没有太多的疑虑,他们要知道的只是飞云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没过多久,司空就按明月王的吩咐在王畿的东门外墒青河东岸建好了一座九层土台:拜相台,并在王畿之右五里地的扶风卫城起造了大相府邸。司天已经择定吉日,竟然就是要折回三天的冬至,大司祭制订好了礼仪程序,太常准备好了典礼当天的宴会场所和菜谱,大司寇求火七君准备好了大典的安全计划并训练打造大相的仪卫甲杖。
大冢宰府热闹非凡,佳宾如云,道喜送礼的人陆绎不绝。各地城侯营将,子爵以上纷纷驾车骑马乘轿而来,从人们荷担引驮,怀珠捧璧,气喘吁吁。大冢宰草海仿佛飞云的监护人一般,端坐中堂,迎来送往,兼收并蓄,喜笑颜开。飞云自在后花园睡觉、冥想和观梅,偶尔听前堂传来大冢宰的话,就出去见客人,那多半是有司以上的重臣、侯爵以上的贵人了。飞云常常寥寥数语就能让客人心悦诚服,出去就宣传。飞云成了蓝周地的传奇人物。送礼的人中尤以极西侯恩克哈的礼最重,清单写满了两张老羊皮。那西方异国的文字没人能懂,除了飞云。极西侯的礼品中有一块象驼峰一般大小的水晶,玲珑剔透,在夜晚异光煜煜,满室生辉。不过干青铁龙见都护府里有一块小象般大小的水晶,这一点可以说明极西侯的为人。
干青铁三没有送礼。他的儿子干青铁龙见送来一匹泼风宝马,浑身漆黑,四蹄雪白,额头也有一白点,身形流畅,头颈高立,嘶声如雷,能日行千里。这匹马让飞云兴奋得几宿睡不着觉,对干青铁龙见充满了好感。他给马取名为黑风。除了这匹马,他对其他人的礼物不屑一顾,听凭草海处理。
冬至日折回三天。这三天对于蓝周国来说时间停止了,三天使用同一个日期。拜相的吉日就选在这三天。这三天明摆着是上天额外给予蓝周人的吉日。
首日凌晨寅时,取猛虎出山之意,拜相台鼓角齐鸣,旌旗猎猎。
卯时,天空中彤云密布,大风乱走。天光渐亮,却没有太阳。太常、太牢和司寇三方面派出的拜相台工作人员象忙碌的兔子一样勤奋地布置会场。
辰时,龙见在田。各路参加典礼的人该出发了。飞云骑着黑风走在大冢宰的轿子旁边。大冢宰的仪卫并不复杂,前导是四个走马旗手,青布旗上画的分别是耕牛、麦穗、金牛座、太阳,旗手后面是四个走马黄衣护卫。护卫的后面是两个助手主簿,左边的管人户,右边的管钱粮。这两个人将转到新设立的大相府工作了。然后是大冢宰坐的四个官奴抬的轿子。轿子后面是两个长随,服侍大冢宰起居的人,最后面是一个什长率领的九个士兵,他们是冢宰府内宅卫队。今后大冢宰将更加轻松,许多职权将移交给大相,而明月王将赋予大相更大的权力。草海很老了,冢宰仍是百官之首,但将变成一种崇高的荣誉,实际职权更轻了。
大司空花儿罕的仪卫与冢宰不同的是白色前导旗,画的是三足鸟、角尺、小熊座、太阳。他先到。拜相台旁边的麦地里已经搭了许多帐篷供参加典礼的人们休息,内卫部队的黑衣人有整队巡逻的骑兵,更多的是立定在指定位置的哨兵。司空与飞云见了礼,一同从轿中扶出大冢宰草海老人,相互揖让寒暄着,踏雪进了帐篷。片刻,司徒来了。司徒的仪卫是黄色前导旗,画的是龟、山林、魁星和太阳。司寇求火七君则从隔宿起就住在拜相台,已经洗漱完毕在自己的行军帐里办公。他的仪卫来了,黑色前导旗,画家犬、大盾、天秤座和太阳。他让传令官安排驻地,跟别人的仪卫一样对待。他和大司马一样平时几乎不使用仪卫,坐马车或者轿子让他们感到别扭,他们喜欢骑在马上那种人马合一的自如境界。蓝周国五位公爵只有大司马还没有到场。太常府官奴给来人派送早便餐,从仆役到官员清一色是一陶盆粟米粥、两个窝头、一根咸菜。唯独给大冢宰送来一份茶点,五粒枣子。
早餐刚刚草草吃过,忽然,高台上长号划破天空。太常府的乐工敲起钟磐。明月王的仪卫队来了。八匹前导骏马,蓝色大旗迎风招展,它们是太阳旗、月亮旗、青龙旗、白虎旗、赤凤旗、乌鼋旗、黄牛旗和天狼旗。太阳代表主神,月亮代表氏族神,天狼是蓝周地的祖先神,黄牛代表地神,其余是四方神。仪卫来到台下,捧旗官下马,分两列拾阶而上,把八面旗按指定方位插在台上,四方神各安其位,太阳旗东南,月亮旗东北,天狼旗西北,黄牛旗西南。明月王的侍卫队跑步站立到台阶两旁。王从八匹走马拉的大型战车里下来,左边是大司祭,右边是近侍九头猎狗,后边跟随的是司天和司会。祭司手里捧着侯爵银冠和叠好的一件蓝色狐裘大氅,一条宽牛皮腰带,侍臣手里捧着羊皮卷、剑和权杖。三人并行上台。
大司祭神庙里的宣礼祭司,也是王家司礼官,蓝周地最大的嗓门喊道:请五公上台。冢宰、司空、司徒、司寇站起来。大司马的红色前导旗姗姗来迟,画的是战马、战斧、射手座和太阳。五十名亲兵铁骑更在前导旗的前面冲来,这不符合典礼程序,内卫部队立即迎了上去。一百名黑衣骑士把铁骑围了起来,双方拔出刀剑对峙。手持杆棒的黑衣人被冲倒数人。场面有点乱。干青铁三醉醺醺地大嚷着踢碎轿门奔出来:“谁他妈的找死敢拦大爷我!”一枚银戒指凌空而下打在他的脸上,他捡起来一看,酒就醒了一半。那是明月王的印戒。其他四公走过来,司徒说:“上台了,老干!”司寇过来扶他,他挣开说:“我自己能走。”高一脚低一脚地上去。明月王直皱眉。台下干青铁的亲兵都被缴械赶到远处的麦地里。
干青铁把银戒还给明月王,道歉并吻了他的手,退后与其他四公站到一起。鼓乐奏鸣着,音律单调古朴。明月王问司天:“时间到了没有?”“还差一刻。”明月王又问大冢宰:“老爷子,昨晚他睡得怎么样?”冢宰笑道:“就跟胎儿似的。”众皆笑。大司马咕哝道:“到底还是个孩子!”明月王姚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司寇向司天:“这天阴阴的,你怎么知道时间?”司天说:“我就是时间,我用心跳计时。今日巳时太阳必定出来,所以这次拜相大吉大利。”听的人除干青铁外都很愉快,情绪饱满。天空果然转眼间就云开日出。司礼官立即高喊:“吉时到!南飞云上台听封!”大众欢呼起来。在上午灿烂的阳光下,系青色腰带,佩长剑,穿一身灰白色苏国绸布长袍的飞云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土台。他身材中等,气宇轩昂,长发披肩,脸色红润,淡眉星目,鼻直口方,眼神很自信,笑容很自然地流露着喜悦。大冢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不是个孩子,而是个胸中有十万甲兵的英雄,他根本不需要监护人,心中就既感叹又失落。他暗暗决定把这些日子收到的所有的礼物和以前回羽赠送的许多宝物都还给飞云。
南飞云走到明月王面前,躬身,摊开双手,向王轻松自然地微笑一下,附下头颅。明月王也展颜一笑,从大司祭手中接过扶风侯银冠,戴在飞云的头上,又取大氅亲自为他披上。飞云的形象立刻更加辉煌了,大众又欢呼起来。四乡百姓奴隶前来观礼的人越聚越多,黑衣人用杆棒把他们拦在离土台二十步以外。大冢宰草海抽去飞云的青布腰带,解下飞云的佩剑交给一名侍卫,然后与大司徒唐公一起执住宽牛皮腰带两端为飞云围上。随即又解下自己腰间的兽头玉珮扣到飞云腰间道:“老夫知道这是你家的传家宝,岂能夺爱。”飞云在这个场合不便推辞,歉然颔首。
明月王亲自宣读告白:“寡人向主神太阳、氏族神月亮及天地四方神明、蓝周、方施及提坦三地千百万庶民、大小贵族、官吏人等告白如下:封提坦之役首席功臣,苏国商人南回羽之子南飞云为扶风城侯,任命扶风城侯飞云阁下为大相,列六卿之首。赐以宝剑,可代寡人征伐;赐以权杖,可专民政。望我国军民上下同心,服从大相如同服从寡人,否则天诛地灭。”万众一齐躬身雷鸣般喊道:“遵命。”明月王从九头猎狗手里取过一只小木盒,打开,里面是两只银戒指,都给飞云戴上,取过剑交给飞云,又取过权杖交给飞云,这权杖比明月王的权杖短寸许。明月王嘱咐道:“寡人信任你的才华和人品,两只戒指,一是扶风侯,二是大相,谨慎使用,切勿误国。”“谨遵教诲。”飞云要双腿着地跪下磕头,被明月王扶住:“蓝周人不兴这个礼,除了拜神。”君臣相互摊手躬身施礼。飞云又与五公一一施礼,与大司马对礼时柔声说:“晚辈在军事上需仗前辈多指教。”大司马依然带着冷傲:“卑职效力就是了。”然后太牢府执事奴隶抬上牛头、烤羊和烤猪,一个捆绑住手脚的努族俘虏和一个在山村里抓住的提坦战俘,大司祭主持了对八神的祭礼。午时仪式结束,君臣等人走下高台。
司寇已经准备好大相的仪卫。一顶封闭的帐篷突然掀开,鼓声急起,在大众的欢呼声中,六面紫色前导旗旗手骑着走马,踩着鼓点跳步而出。六面旗是从明月王八旗中扣除月亮和猎户,取大相要在主神的指引下经营天地四方的意思。后面六名黄衣骑士,再后面是大冢宰从全国范围选拔出来的四名书记官,然后是与五公一样的轿子,然后是两名大相府管事,然后是什长率领的卫队。
明月王和众大人仪卫均往五里外的扶风城而去。民众相随,把沿途覆盖着薄雪的麦地踏了个精光。太常命手下官奴在扶风郊外扫清雪,搭了一里凉棚,烤羊的香味飘出十里。奴隶们把木板搁在马车后梢,从马车上滚下大桶的麦酒。一只青铜大鼎立在凉棚区的中央,下面用整段的松木烧着,那是熬的肉羹。太常为所有的人都准备了食物。仪卫入城,其他军人和民众就涌向凉棚区,兴高采烈地争食斗殴赌博,自由民和奴隶混在一起难分彼此。黑衣人逮捕了十多个心胸不够开阔的人和一个小偷。这个小偷将被审判并砍掉右手。许多人烂醉如泥,被黑衣人扔上马车带回司寇府等待家人来认领。如果他的身份被查明是奴隶,就得挨鞭打后走人。
仪卫停在崭新的大相府前。司空笑嘻嘻地拿出一卷羊皮递给飞云道:“你盖印戒吧,大相。这房子归你了,请验收。国王给诸侯盖房子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呵呵!”明月王却劈手抓过来,众人都围看,啧啧赞美。明月王道:“什么时候也给寡人造个冥想室?”“如果殿下喜欢上了冥想。微臣一定办。”
太常上前向众人道:“你们难道不饿吗?”明月王道:“先参观房子再吃饭。”
午宴非常丰盛。众臣喉结颤动着,心里暗暗掐算,最近的一次盛大宴会是五年前了,方施公大妤天和明月王缔结兄弟之约的时候,举国狂欢了三天,庆贺从此国家太平。但这次宴会的陈设和规格比起上次更是不凡。
筵席就摆在新建的大相府的暖阁。大相府是两层的砖木结构建筑,为防严寒,墙体很厚实。中央隔墙设为壁炉,在屋顶天台开出烟囱来。暖阁在阳面楼上,花儿罕用罗斯出产的非常昂贵的玻璃代替苏国的明纸做窗户,让阳光一丝不漏地全部照射进房间里。许多人没有见过玻璃,明纸已经让他们觉得非常奢华气派了,大家都好奇地去摸那玻璃,一片声地啧啧称奇。
明月王携着大相的手,一起坐了主席,主席是用两张巨大的老虎皮铺设的,比其他席位高出一个台阶。其他人相互谦让一番,都坐下来,他们的坐席都是温暖厚实的老熊皮。每席均置一长条案几。钟鼓齐鸣,王室乐队演奏乐曲。奴隶们开始忙碌地从厨房送来各色酒水肉菜。
来自雪域圣境的虫草精,来自提坦地北方森林里的老熊掌,来自巴布坤湖里的蛟龙鳞片,来自苏国北洋的鲸鱼尾鳍。谁都想不到一向艰苦朴素的明月王,他的太常府地下冰窖里居然攒藏着这么多好东西,隔夜装车搬运到扶风城大相府来烹制。装在青铜鼎鼐里的多半是重荤大腥,装在砂锅陶盆里的必定是鲜炖美羹,装在苏国漆器和精瓷器皿里的自然是新奇糕点米面,而盛在金斗银壶里,相互传递劝进的是蓝周最好的麦酒陈酿、青稞玉液。众大臣兴奋异常,老爷子草海和孟郊右手持着银酒爵,相对挽着左手,在暖阁中央跳起了奴隶们常跳的对对舞。两人一个瘦高一个矮胖,都须发蟠然,袍袖飘逸,脸色红润,表情就象孩子一样天真灿烂。干青铁三要看南飞云的本事,问他苏国有什么助酒的舞蹈,飞云也不推辞,即席表演了一段剑舞。他身形如行云流水,剑气如寒风秋霜,刚时似猛虎下山,柔时如蛟龙归潭。一曲舞罢,鹤立中庭。众人眼界大开,干青铁三不觉颔首叹服,对飞云顿生好感。明月王醉了,脱掉靴子,掀掉冠冕,大声唱起了蓝周军歌:
“好兄弟,朝夕相处,
人生聚散平常事,
沙场千里共生死,
一壶麦酒莫推辞!”
许多人跟着唱起来,大司马和大司寇东倒西歪地站起来放歌,竟相唱出他们作为军人的荣耀来:
“好兄弟,刎颈相交,
年轻好将功名邀,
荣耀乡关共父老,
一壶麦酒泪多少!”
午宴的气氛持续高涨,庭院里的日晷投影向申时了。城市神庙里传来洪亮悠远的法螺声,众人听到法螺声,渐渐安静下来。
“这是第一遍螺声,”司天提醒大家,“诸位侯爷,我们该沐浴去了,晚上就请诸位到王城参加添火仪式吧!”
明月王也高兴地说:“添火仪式后王后请诸位到宫里观赏苏国来的最新式样的焰火。”这个消息让大家分外高兴。
众人意犹未尽,却也纷纷起身。奴隶引领着明月王等王公大臣来到后院香浴房。众人都不客气,除尽衣服跳进温暖的浴池里。奴隶们手捧香胰毛巾恭顺地立在池边伺候。此刻,扶风城的公共浴池里挤满了庶民和奴隶们,他们要参加扶风城神庙的添火仪式。贵人们都有私家浴室。